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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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說著要去旅游的曉美秋也卻沒有做下任何天南海北到處走動的計劃，他實際上不過是去神奈川某處環境較好的僻靜地段租了個把月時間的房子而已。
有些好奇的丘比跑去觀察了一下，當它發現曉美秋也確實過著白天睡躺椅喝茶曬太陽，夜晚聯網刷劇打游戲，偶爾研究紮小動物造型的氣球——這樣毫無上進感的悠閑日子後，感嘆著“人類真是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的丘比也只好打道回府，將工作重心收回到吸納其他的蚊子腿上去。
和看上去跟養老沒什麽區別的曉美秋也不同，肩負著處理整個東京地段內的魔女的中田雅菜忙得有些焦頭爛額，一開始打算走極端利己主義風格的她卻在目睹了某次魔女害人的現場之後，嘴硬心軟且道德水準較高的少女終究還是選擇了罵罵咧咧的開始拯救蒼生。
地盤這種東西，有人搶的時候就會卯足了勁的去搶，可一旦整個區域都被囫圇收入囊中……
“不行了，雖然魔力可以改造身體機能，但像這樣腳不沾地的戰鬥也不是個事啊！”
沒有曉美秋也百年累積的戰鬥經驗，對於初出茅廬的中田雅菜來說，每一場戰鬥都刺激到無異於在刀尖舔血，打一架或許還能獲得酣暢淋漓的爽快感，但打五架、打十架，就會比和爛警察生悶氣還要累了。
很想抽空去吃喝玩樂放縱自我的少女沮喪道：“丘比，曉美秋也的假期還沒有結束嗎？他也是時候回來繼續上班了吧，這都多久了。”
“……魔法少女可沒有假期這種東西啊，曉美秋也是出自個人的意願選擇了什麽也不管而已，並不是我允許的。”
“可惡，人明明很好說話，脾氣也還不錯的樣子，怎麽這麽不負責任……”
真的不想再007的中田雅菜簡直要翻白眼了：“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累成魔女的魔法少女啊？丘比，想想辦法吧，想辦法去勸曉美秋也回來幹活——”
“要不然考慮一下增加‘夥伴’的數量吧。”
註視著中田雅菜驟然亮起來的雙眼，丘比歪了歪頭：“不算上曉美秋也在內，東京一共有三人擁有與我簽約的資質。中田雅菜，若是你認為增加夥伴是必要的，不如來幫助我一起說服她們簽約吧。”
的確，增加魔法少女的數量能很好的緩解現階段的工作壓力，可是……
“可是，除了能立即實現一個願望外，魔法少女其實不算是什麽好東西吧。”
毫不客氣的中田雅菜劈頭蓋臉道：“雖然我自己還沒來得及驗證，但曉美秋也看著不像是胡說八道的人啊，‘屍體’、‘最終會變成魔女’，這些說法都和想象中的魔法少女差的太遠了。”
她是因為自身的原因不介意這些沒錯，但不能保證別人不介意啊！甚至不如說，日子過的好點的，腦子正常點的家夥不可能會接受這種事吧。
“所以為了防止出現被拒絕的狀況，我們一般是不會先行告知——”
“那你們不就是在騙人嗎。”
“……”
丘比沈默了好半天後才再一次開口：“傷腦筋，我竟然開始懷念起和曉美秋也合作的日子了，雖然他偶爾也會有出乎人意料的言行舉措，但總體而言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在知道了魔法少女的本質後不但迅速的分清了利弊，還能為了自身能夠順利前進而配合它去提前與剩下的少女們簽約……這可比張口閉口騙騙騙好多了，說到底，“能立即實現任意一個願望”對人類而言不該是誘惑力十足的嗎？事後覺得願望與代價的重量不匹配，那是因為願望本身的價值太輕，而不是交易本身有問題啊。
最近的例子，不就是“重來一次救下所有人的性命”和“任何時候數學都可以考滿分”這兩個願望，根本在概念上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嘛。
“為了數學考滿分而成為魔法少女？”
中田雅菜差點被可樂嗆死：“咳、咳咳！哪個傻白甜會為了這種東西把自己的靈魂交易出去啊？我是想過可能會有人許願的時候隨隨便便的就開口……但這種人竟然真的存在的嗎？！”
“存在的哦。”丘比的尾巴掃了掃：“如果你想要‘夥伴’的話，那麽其中一個孩子就會許下這樣的願望。”
想要將手中的空罐頭用投籃姿勢丟入垃圾筐的中田雅菜頓住了，她緩緩的放下手臂，那雙熱情的瞳色驀的陰沈了下來：“丘比，你說這話的意思簡直就像是……你能未蔔先知到未來會成為‘魔法少女’的家夥會做下什麽樣足以顛覆自己一生的決定似的。”
能夠實現願望的外星生物有著什麽樣異常的能力都不足為奇。
但，像這樣擺明了就是在算計你的行為——
“怎麽會呢，不管是我、還是曉美秋也都沒有‘預言’這樣的能力。”
那雙猩紅色的圓眼睛看向了面色不善的少女：“細聊下去的話，就要講述一個很長的故事了。既然‘本質’已經是被意外公開了的情報，那不如幹脆將所有命中註定要成為魔法少女的孩子聚集在一起……大家將話一次性說清楚，如何？”
曉美秋也，雖然不知道你早早的將真相告知出去究竟是打著什麽主意，但這樣做是無法抵消在漫長的旅途中，你曾對這些少女犯下的罪責的，誘導、欺瞞、打壓、利用，你與我們孵化者早已在概念上算是“共犯”了啊。
突然如此的坦率，是因為心懷愧疚的你事到如今想要試圖阻止她們步入深淵嗎？
可是你分明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個體的命運在宇宙的指引下是不可違抗的吧，不管你們知曉了什麽、懼怕了什麽、躲避了什麽，最終都無法逃過懷著希望祈願，而後倒在絕望的路上——這樣的宿命，這是自宇宙誕生伊始之時就不可動搖的“規則”，人類社會的萌芽、發展、壯大都逃不過這必經流程的托舉，這是為了實現進化所必須要進行的割舍。
如此簡單易懂的道理卻總是被人類哭哭啼啼的怨恨，就連迄今為止看起來最明事理的曉美秋也都開始莫名其妙的無理取鬧了，丘比是真的好失望。
……
收到了中田雅菜的消息之後，曉美秋也慢悠悠的處理完了自己的事情，回到了東京。
“你想提前把所有人找來開誠公布的談一談？”
馬尾細細的末梢順著曉美秋也的肩膀一側垂落在他的胸前，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他的氣色確實看起來好了不少：“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沒有什麽意見。只不過看現在的意思，這場開誠公布的內容難不成還包括我的個人經歷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最好包括進去。”
丘比在桌子上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從書本上學來知識和親眼所見的真實案例相結合起來才能達到最佳的說服效果吧？並不是想要撕你的傷疤，希望你不要誤會。”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看來就是在撕我傷疤了。
算了，和外星生物體有什麽生氣的必要嗎？很無聊。
將日高萌乃和安藤杏梨找來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有中田雅菜這層優勢關系在，粉發的美少女自然是欣然赴約；至於日高萌乃，則是由購買了房產的曉美秋也以拜訪鄰居為由，在順手阻止了日高奶奶被保險詐騙後，他順理成章地獲得了一個雙眼中滿是星星的小尾巴。
其實想要誘拐日高萌乃咬餌，或許並不需要出謀劃策繞彎子……
“如果不是秋哥向我展示了他的能力，真的很難相信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法少女啊！”紫羅蘭瞳色的少女傾情演繹一個什麽叫願者上鉤：“而且我居然還是有資格的候選人？簡直像做夢一樣，我一定會肩負起使命好好幹的！”
中田雅菜頭疼道：“你少看點動畫片吧，這個魔法少女跟電視裏的完全不是一個東西啊！”
那種穿著漂亮裙子風風光光的喊口號，擺個姿勢就能輕輕松松獲得勝利的童話壓根不存在，與扭曲詭異的魔女作戰並不是為了什麽聽著光鮮亮麗的使命，實質上只是為了獲取悲嘆之種以延續自己的生命不說，甚至連這個“生命”或許都需要打個引號來解釋說明了。
“誒……？變成靈魂和肉/體分離的屍體？而且最終一定會因為絕望變成魔女……？”
閱覽相關題材佳作無數的日高萌乃傻眼了：“這種殘酷的設定根本就不可以標榜自己是‘魔法少女’的吧！完全就是在騙人啊，好過分！”
為了進一步證實這一點，如今因為無所謂的態度而非常好脾氣的曉美秋也還親自下場表演了一下當靈魂寶石離開魔法少女的身體一百米後會發生什麽事——
“……真厲害，脈搏、心跳、瞳孔反射是真的全都消失了。”
蹲在突然躺倒在地的青年身邊，安藤杏梨用手將對方的臉頰輕輕的點出淺淺的凹陷：“好了，這下是真的不用抱任何僥幸的天真幻想了，我們三人是真的被外星生物預定好要獻身成為怪物的寶貴資源啊，呵呵。”
目睹了沈重的真相後，最開始的雀躍與期待早已跑的無影無蹤，日高萌乃的臉上掛著難過的表情，她沈默著將金色的寶石小心的放回了曉美秋也的手心裏。
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少女——
但是，完全不是自己在憧憬的那一種。
看著先前原地死去的曉美秋也態度自若的拍拍衣褲，像是沒事兒人一樣重新站了起來，不管是早熟的中田雅菜、喜歡幻想的日高萌乃、還是心思和主意都很多的安藤杏梨，都多少為眼前這詭異一幕所帶來的沖擊力而陷入了自顧自的沈默之中。
很快，第一個打退堂鼓的就出現了。
“我是很喜歡新井君，很想與他展開一段理想中的甜蜜的校園戀愛故事沒錯。”
日高萌乃咬著自己的下唇，目光躲閃道：“但是變成這樣的東西果然還是有點……”
“很難接受對吧？”曉美秋也笑道：“如果要你來許願的話，你會想要‘數學任何時候都能取得滿分’吧？但其實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需要出賣自己的靈魂，我是東大計算機系畢業的高材生，數學成績常年系裏排前三，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補習。”
嗚哇，這可真是超級巨大的意外之喜了！不過——
中田雅菜的頭上落下了幾排黑線：“原來那個許願數學考滿分的白癡就是你啊？！”
老天，為了這種願望007到最後還要被壓榨成能源，虧死了！
話題中心的日高萌乃則是一頭霧水：“誒，雖然在聽說可以實現願望的時候我的確是這麽想的，但是為什麽雅菜醬和秋哥會知道啊？我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
金色的靈魂寶石被輕輕的放置在了桌子的正中心。
曉美秋也的手指纏繞著自己的發尾，他在環視了一圈三張稚嫩的面龐後垂下了眼睛：“嗯，這就要從一個又長又無聊的故事開始講起了。”
千難萬險的淌過百年的時光，卻只能目睹著寶貴的沙子全數從指間中漏掉；帶著終有一日能夠回家的希冀踏上旅途，卻發現自己向外邁出的每一步都變成了再也無法回頭的天塹，兩手空空的人從起點開始拼命奔跑，直至力竭而亡之時——
卻仍是兩手空空。
就是這樣一個可笑至極的故事。
……
這份苦難究竟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去敘述，才能將苦澀完整的傳達給故事的聽眾？
在今天之前，從未對誰下定決心坦白到這個地步的曉美秋也實際上有些懷疑這樣做的意義，正如丘比所說，他不可能憑個人的力量去改變少女們的命運，即使攔住了此時，她們也終究會在未來簽約；而開始擲骰子游戲人間的自己顯然也並不需要再發展任何屬於自己的勢力，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的他唯覺得只有快樂最難得。
更何況，他的故事實際上也不過是一篇爛俗的一路向下的悲劇故事而已，這世間求而不得的人那麽多，他並不是多麽特殊的那一個，在心態如今已經徹底如同一潭死水的現在，他敘事時的語氣和風格更像是在覆述他人的故事。
苦嗎？很苦；怨嗎？怨過，只是平靜的娓娓道來同樣也很輕松，這彈指一瞬的百多年實在是太累了，累到沒有力氣再去大喊大叫、再去糾纏對錯了，現在的他，唯有希望——
“這沒有意義的循環能夠快一點結束。”
或許自己是真的年齡大了吧，本以為這故事沒什麽好講的，卻硬生生的從夜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了太陽升起，像這樣在不斷的回憶中自揭傷疤，大腦都變得渾渾噩噩了起來。
天地良心，他並無意在年紀小的女孩子面前賣慘求關照，可是當真的看見少女們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之時，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內心悄悄塌了一角。
哈哈，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不怕吃苦，但怕被人心疼吧。
“我沒有道德綁架的意思，但如果你們最終還是會選擇簽約，並且可以接受多管閑事的話，麻煩考慮一下幫助我完成救人的目標吧。”
曉美秋也笑著嘆了口氣：“不管你們是如何想的，但我已經接受了自己變成宇宙能源的結局。我最後的堅持，就是想要這百多年受的罪不算完全的白費，所以即使這樣的掙紮毫無意義，我也希望能真的完成一次‘救下所有人’的心願。”
“是之前上電視接受過采訪的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嗎？淺井公寓案子的那個。 ”日高萌乃小聲道：“我好像偶爾還會在街上碰見他們，明明是這麽好的人，怎麽會……”
安藤杏梨點了點頭：“多虧了那起案件的順利結束，那處屬於安藤家的房產才沒有被炸毀，因此先前我還被帶著專門攜禮登門致謝了，警視廳的宣傳口沒有誇大其詞的意思，兩位警官確實都是非常好的人。”
就是因為他們是“這麽好的人”，我才會抱著這微弱的念想死皮賴臉的活在這世上啊。
“沒有辦法，按照丘比的話來說，這一切都是無法反抗的‘宿命’。”
眉眼間滿是無奈的曉美秋也站起了身：“抱歉，我的廢話說的沒完沒了，害你們沒有好好休息。好在今天是休息日，你們趕緊回家吧。”
“……”
“不用沖我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我沒什麽事，這可是百年的沈澱啊——”
“丘比，我有件事情想問。”
聲線很冷淡的安藤杏梨突然開口道：“雖然我和日高都有簽約的資質，但是按照曉美先生的說法，在雅菜醬簽約之後的一年是日高、再一年才會輪到我吧？”
“實際上，簽約的時間並沒有這麽死板哦。”丘比歪了歪頭：“你們的資質客觀存在，所以只要有簽約的意願，你和日高隨時都——”
“那好。”
安藤杏梨撩了撩頭發，而後，她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微笑道：“我要簽約，就現在。”
“……杏梨，你是認真的嗎？我還以為在聽過了曉美秋也的話後，你們多少會再多猶豫一點的。”中田雅菜皺了皺眉：“再考慮多一點吧，畢竟這是不可逆的選擇。”
粉發的美少女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沖面露焦急神色的對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她說：“我在聽過曉美先生的故事中有關我的部分後就已經意識到了，所有的‘安藤杏梨’都不會在成為魔法少女這件事上有絲毫的遲疑。”
變成一具靈肉分離的屍體？在絕望後成為宇宙的能源？
“這種事情，都不能成為我放棄簽約的理由。”
因為每一個安藤杏梨——都會發自內心的憎恨千篇一律的、只能靠著偽裝羸弱而不斷退讓著蟄伏的無聊日常，以及發自內心的厭惡無法做“人上人”的自己。
堅持到成年再獨立出去與垃圾們割席到老死不相往來？開什麽玩笑，規勸受害者一味的容忍又何嘗不是在助長加害者的氣焰，她現在就要倒反天罡，讓那些蛆蟲付出慘痛的代價！
“哪怕會以悲劇收場，但魔法少女之於人類而言就是一種姿態更高級的存在。”
這意味著擁有這樣的力量能讓她將惡心的家夥們真真正正的當做可以隨心所欲處決的蟲豸，能讓她找回尊嚴、找回話語權，不再成為承受他人作威作福的惡趣味時還需要掛上恬淡微笑的受氣包，她可以享受到那種從未有過的為人所懼怕及忌憚的，至高無上的美妙感覺。
“和只是需要力量做為自身保障的雅菜醬不一樣，我啊，寧可去死也不願無法活的肆意妄為，比起殘酷的落幕，我更排斥無聊的過場。”
沖看起來並不算震驚的曉美秋也做了一個標準的提裙禮，就像是在先前的每一個世界一樣，安藤杏梨對他笑道：“所以，就如同每一個與您相識的安藤杏梨都會心生‘愛慕’之情一樣，曉美先生，簽約後的我將會不留餘力的協助您的任何計劃，作為交換——”
“你想要成為我身邊不可替代的存在，是嗎？”
每每面對她就總是很想嘆氣的曉美秋也無奈道：“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於了解你的本性，或許我真的會被你騙到啊，安藤杏梨。其實，和我這樣外強中幹的虛張聲勢不一樣，你一直是獨樹一幟的強者，這份所謂的‘憧憬’對你來說真的有必要嗎？”
“當然很有必要了。”
安藤杏梨說：“自己的強大並非強大在能力上——這點您自己意識不到呢。”
——“完美的理性，完美的決斷，完美的利己主義！在完全理解了機制利弊的基礎上果斷的做了殘酷的取舍，雅菜醬，這位先生的強大是你永遠無法企及的啊。”
做為魔法少女的曉美秋也，並不具備這份強大。
真正強大的——
“是您人類的‘心’啊，曉美先生。”
在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時光磨損後仍在掙紮著尋求利益的最大化，為了達成最後的願望甚至不惜連自我的概念都拋棄，雖然嘴上說著已經做好了成為宇宙能源的準備，但曉美秋也顯然隱瞞了極其重要的訊息，畢竟，若是真的認了命或是否認了自己願望的意義，那枚金色的靈魂寶石早已轉化成悲嘆之種了吧。
所以，“自願赴死”與“否認願望”這兩件事根本就是謊言，他以某種手段操控了自己的情感，或許還操控了自己的認知，讓絕望在徹底侵蝕他之前被生生扼制住了。
完美的理性，完美的決斷，完美的利己主義，在完全理解了機制利弊的基礎上果斷的做了殘酷的取舍，甚至能進一步的找出規則的漏洞，在丘比的面前隱藏掉了自己暗中包藏下的禍心。
“我想，不會有‘安藤杏梨’願意放棄探究您最後的秘密的，曉美先生。”
畢竟，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調轉立場去與世界為敵這件事——
實在是太有趣了啊。
--------------------
養老小秋，緩和心情對現在的他來說算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對於好友組來說，無論發生什麽都無法阻止她們決意要成為強者，有著不同的理由和信念，但她們終將殊途同歸。二人的約稿也在隔壁綠白L解鎖了哦！
就連曾說很感興趣的赤井都還沒了解完全部的故事，面對妹妹們再無心中芥蒂，徹底敞開心扉以誠相待的秋寶完完整整的掏出了自己的真心，他的成長速度有目共睹，正因他邁出了如此艱難卻又如此重要的第一步，灰燼中尚未熄滅的火星重新開始醞釀起了灼熱溫度。
從某種角度來講，安藤可是慧眼如炬，真正對小秋做到了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欣賞，她是當之無愧的秋吹頭子，打是親罵是愛殺戮是激推，怎麽不算呢！
臨時被抓出差，下次更新是星期四（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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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要去旅游的曉美秋也卻沒有做下任何天南海北到處走動的計劃，他實際上不過是去神奈川某處環境較好的僻靜地段租了個把月時間的房子而已。
有些好奇的丘比跑去觀察了一下，當它發現曉美秋也確實過著白天睡躺椅喝茶曬太陽，夜晚聯網刷劇打游戲，偶爾研究紮小動物造型的氣球——這樣毫無上進感的悠閑日子後，感嘆著“人類真是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的丘比也只好打道回府，將工作重心收回到吸納其他的蚊子腿上去。
和看上去跟養老沒什麽區別的曉美秋也不同，肩負著處理整個東京地段內的魔女的中田雅菜忙得有些焦頭爛額，一開始打算走極端利己主義風格的她卻在目睹了某次魔女害人的現場之後，嘴硬心軟且道德水準較高的少女終究還是選擇了罵罵咧咧的開始拯救蒼生。
地盤這種東西，有人搶的時候就會卯足了勁的去搶，可一旦整個區域都被囫圇收入囊中……
“不行了，雖然魔力可以改造身體機能，但像這樣腳不沾地的戰鬥也不是個事啊！”
沒有曉美秋也百年累積的戰鬥經驗，對於初出茅廬的中田雅菜來說，每一場戰鬥都刺激到無異於在刀尖舔血，打一架或許還能獲得酣暢淋漓的爽快感，但打五架、打十架，就會比和爛警察生悶氣還要累了。
很想抽空去吃喝玩樂放縱自我的少女沮喪道：“丘比，曉美秋也的假期還沒有結束嗎？他也是時候回來繼續上班了吧，這都多久了。”
“……魔法少女可沒有假期這種東西啊，曉美秋也是出自個人的意願選擇了什麽也不管而已，並不是我允許的。”
“可惡，人明明很好說話，脾氣也還不錯的樣子，怎麽這麽不負責任……”
真的不想再007的中田雅菜簡直要翻白眼了：“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累成魔女的魔法少女啊？丘比，想想辦法吧，想辦法去勸曉美秋也回來幹活——”
“要不然考慮一下增加‘夥伴’的數量吧。”
註視著中田雅菜驟然亮起來的雙眼，丘比歪了歪頭：“不算上曉美秋也在內，東京一共有三人擁有與我簽約的資質。中田雅菜，若是你認為增加夥伴是必要的，不如來幫助我一起說服她們簽約吧。”
的確，增加魔法少女的數量能很好的緩解現階段的工作壓力，可是……
“可是，除了能立即實現一個願望外，魔法少女其實不算是什麽好東西吧。”
毫不客氣的中田雅菜劈頭蓋臉道：“雖然我自己還沒來得及驗證，但曉美秋也看著不像是胡說八道的人啊，‘屍體’、‘最終會變成魔女’，這些說法都和想象中的魔法少女差的太遠了。”
她是因為自身的原因不介意這些沒錯，但不能保證別人不介意啊！甚至不如說，日子過的好點的，腦子正常點的家夥不可能會接受這種事吧。
“所以為了防止出現被拒絕的狀況，我們一般是不會先行告知——”
“那你們不就是在騙人嗎。”
“……”
丘比沈默了好半天後才再一次開口：“傷腦筋，我竟然開始懷念起和曉美秋也合作的日子了，雖然他偶爾也會有出乎人意料的言行舉措，但總體而言還是很通情達理的。”
在知道了魔法少女的本質後不但迅速的分清了利弊，還能為了自身能夠順利前進而配合它去提前與剩下的少女們簽約……這可比張口閉口騙騙騙好多了，說到底，“能立即實現任意一個願望”對人類而言不該是誘惑力十足的嗎？事後覺得願望與代價的重量不匹配，那是因為願望本身的價值太輕，而不是交易本身有問題啊。
最近的例子，不就是“重來一次救下所有人的性命”和“任何時候數學都可以考滿分”這兩個願望，根本在概念上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嘛。
“為了數學考滿分而成為魔法少女？”
中田雅菜差點被可樂嗆死：“咳、咳咳！哪個傻白甜會為了這種東西把自己的靈魂交易出去啊？我是想過可能會有人許願的時候隨隨便便的就開口……但這種人竟然真的存在的嗎？！”
“存在的哦。”丘比的尾巴掃了掃：“如果你想要‘夥伴’的話，那麽其中一個孩子就會許下這樣的願望。”
想要將手中的空罐頭用投籃姿勢丟入垃圾筐的中田雅菜頓住了，她緩緩的放下手臂，那雙熱情的瞳色驀的陰沈了下來：“丘比，你說這話的意思簡直就像是……你能未蔔先知到未來會成為‘魔法少女’的家夥會做下什麽樣足以顛覆自己一生的決定似的。”
能夠實現願望的外星生物有著什麽樣異常的能力都不足為奇。
但，像這樣擺明了就是在算計你的行為——
“怎麽會呢，不管是我、還是曉美秋也都沒有‘預言’這樣的能力。”
那雙猩紅色的圓眼睛看向了面色不善的少女：“細聊下去的話，就要講述一個很長的故事了。既然‘本質’已經是被意外公開了的情報，那不如幹脆將所有命中註定要成為魔法少女的孩子聚集在一起……大家將話一次性說清楚，如何？”
曉美秋也，雖然不知道你早早的將真相告知出去究竟是打著什麽主意，但這樣做是無法抵消在漫長的旅途中，你曾對這些少女犯下的罪責的，誘導、欺瞞、打壓、利用，你與我們孵化者早已在概念上算是“共犯”了啊。
突然如此的坦率，是因為心懷愧疚的你事到如今想要試圖阻止她們步入深淵嗎？
可是你分明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個體的命運在宇宙的指引下是不可違抗的吧，不管你們知曉了什麽、懼怕了什麽、躲避了什麽，最終都無法逃過懷著希望祈願，而後倒在絕望的路上——這樣的宿命，這是自宇宙誕生伊始之時就不可動搖的“規則”，人類社會的萌芽、發展、壯大都逃不過這必經流程的托舉，這是為了實現進化所必須要進行的割舍。
如此簡單易懂的道理卻總是被人類哭哭啼啼的怨恨，就連迄今為止看起來最明事理的曉美秋也都開始莫名其妙的無理取鬧了，丘比是真的好失望。
……
收到了中田雅菜的消息之後，曉美秋也慢悠悠的處理完了自己的事情，回到了東京。
“你想提前把所有人找來開誠公布的談一談？”
馬尾細細的末梢順著曉美秋也的肩膀一側垂落在他的胸前，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養，他的氣色確實看起來好了不少：“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沒有什麽意見。只不過看現在的意思，這場開誠公布的內容難不成還包括我的個人經歷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最好包括進去。”
丘比在桌子上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從書本上學來知識和親眼所見的真實案例相結合起來才能達到最佳的說服效果吧？並不是想要撕你的傷疤，希望你不要誤會。”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看來就是在撕我傷疤了。
算了，和外星生物體有什麽生氣的必要嗎？很無聊。
將日高萌乃和安藤杏梨找來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有中田雅菜這層優勢關系在，粉發的美少女自然是欣然赴約；至於日高萌乃，則是由購買了房產的曉美秋也以拜訪鄰居為由，在順手阻止了日高奶奶被保險詐騙後，他順理成章地獲得了一個雙眼中滿是星星的小尾巴。
其實想要誘拐日高萌乃咬餌，或許並不需要出謀劃策繞彎子……
“如果不是秋哥向我展示了他的能力，真的很難相信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法少女啊！”紫羅蘭瞳色的少女傾情演繹一個什麽叫願者上鉤：“而且我居然還是有資格的候選人？簡直像做夢一樣，我一定會肩負起使命好好幹的！”
中田雅菜頭疼道：“你少看點動畫片吧，這個魔法少女跟電視裏的完全不是一個東西啊！”
那種穿著漂亮裙子風風光光的喊口號，擺個姿勢就能輕輕松松獲得勝利的童話壓根不存在，與扭曲詭異的魔女作戰並不是為了什麽聽著光鮮亮麗的使命，實質上只是為了獲取悲嘆之種以延續自己的生命不說，甚至連這個“生命”或許都需要打個引號來解釋說明了。
“誒……？變成靈魂和肉/體分離的屍體？而且最終一定會因為絕望變成魔女……？”
閱覽相關題材佳作無數的日高萌乃傻眼了：“這種殘酷的設定根本就不可以標榜自己是‘魔法少女’的吧！完全就是在騙人啊，好過分！”
為了進一步證實這一點，如今因為無所謂的態度而非常好脾氣的曉美秋也還親自下場表演了一下當靈魂寶石離開魔法少女的身體一百米後會發生什麽事——
“……真厲害，脈搏、心跳、瞳孔反射是真的全都消失了。”
蹲在突然躺倒在地的青年身邊，安藤杏梨用手將對方的臉頰輕輕的點出淺淺的凹陷：“好了，這下是真的不用抱任何僥幸的天真幻想了，我們三人是真的被外星生物預定好要獻身成為怪物的寶貴資源啊，呵呵。”
目睹了沈重的真相後，最開始的雀躍與期待早已跑的無影無蹤，日高萌乃的臉上掛著難過的表情，她沈默著將金色的寶石小心的放回了曉美秋也的手心裏。
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少女——
但是，完全不是自己在憧憬的那一種。
看著先前原地死去的曉美秋也態度自若的拍拍衣褲，像是沒事兒人一樣重新站了起來，不管是早熟的中田雅菜、喜歡幻想的日高萌乃、還是心思和主意都很多的安藤杏梨，都多少為眼前這詭異一幕所帶來的沖擊力而陷入了自顧自的沈默之中。
很快，第一個打退堂鼓的就出現了。
“我是很喜歡新井君，很想與他展開一段理想中的甜蜜的校園戀愛故事沒錯。”
日高萌乃咬著自己的下唇，目光躲閃道：“但是變成這樣的東西果然還是有點……”
“很難接受對吧？”曉美秋也笑道：“如果要你來許願的話，你會想要‘數學任何時候都能取得滿分’吧？但其實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需要出賣自己的靈魂，我是東大計算機系畢業的高材生，數學成績常年系裏排前三，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為你補習。”
嗚哇，這可真是超級巨大的意外之喜了！不過——
中田雅菜的頭上落下了幾排黑線：“原來那個許願數學考滿分的白癡就是你啊？！”
老天，為了這種願望007到最後還要被壓榨成能源，虧死了！
話題中心的日高萌乃則是一頭霧水：“誒，雖然在聽說可以實現願望的時候我的確是這麽想的，但是為什麽雅菜醬和秋哥會知道啊？我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
金色的靈魂寶石被輕輕的放置在了桌子的正中心。
曉美秋也的手指纏繞著自己的發尾，他在環視了一圈三張稚嫩的面龐後垂下了眼睛：“嗯，這就要從一個又長又無聊的故事開始講起了。”
千難萬險的淌過百年的時光，卻只能目睹著寶貴的沙子全數從指間中漏掉；帶著終有一日能夠回家的希冀踏上旅途，卻發現自己向外邁出的每一步都變成了再也無法回頭的天塹，兩手空空的人從起點開始拼命奔跑，直至力竭而亡之時——
卻仍是兩手空空。
就是這樣一個可笑至極的故事。
……
這份苦難究竟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去敘述，才能將苦澀完整的傳達給故事的聽眾？
在今天之前，從未對誰下定決心坦白到這個地步的曉美秋也實際上有些懷疑這樣做的意義，正如丘比所說，他不可能憑個人的力量去改變少女們的命運，即使攔住了此時，她們也終究會在未來簽約；而開始擲骰子游戲人間的自己顯然也並不需要再發展任何屬於自己的勢力，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的他唯覺得只有快樂最難得。
更何況，他的故事實際上也不過是一篇爛俗的一路向下的悲劇故事而已，這世間求而不得的人那麽多，他並不是多麽特殊的那一個，在心態如今已經徹底如同一潭死水的現在，他敘事時的語氣和風格更像是在覆述他人的故事。
苦嗎？很苦；怨嗎？怨過，只是平靜的娓娓道來同樣也很輕松，這彈指一瞬的百多年實在是太累了，累到沒有力氣再去大喊大叫、再去糾纏對錯了，現在的他，唯有希望——
“這沒有意義的循環能夠快一點結束。”
或許自己是真的年齡大了吧，本以為這故事沒什麽好講的，卻硬生生的從夜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了太陽升起，像這樣在不斷的回憶中自揭傷疤，大腦都變得渾渾噩噩了起來。
天地良心，他並無意在年紀小的女孩子面前賣慘求關照，可是當真的看見少女們的眼中流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之時，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內心悄悄塌了一角。
哈哈，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不怕吃苦，但怕被人心疼吧。
“我沒有道德綁架的意思，但如果你們最終還是會選擇簽約，並且可以接受多管閑事的話，麻煩考慮一下幫助我完成救人的目標吧。”
曉美秋也笑著嘆了口氣：“不管你們是如何想的，但我已經接受了自己變成宇宙能源的結局。我最後的堅持，就是想要這百多年受的罪不算完全的白費，所以即使這樣的掙紮毫無意義，我也希望能真的完成一次‘救下所有人’的心願。”
“是之前上電視接受過采訪的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嗎？淺井公寓案子的那個。 ”日高萌乃小聲道：“我好像偶爾還會在街上碰見他們，明明是這麽好的人，怎麽會……”
安藤杏梨點了點頭：“多虧了那起案件的順利結束，那處屬於安藤家的房產才沒有被炸毀，因此先前我還被帶著專門攜禮登門致謝了，警視廳的宣傳口沒有誇大其詞的意思，兩位警官確實都是非常好的人。”
就是因為他們是“這麽好的人”，我才會抱著這微弱的念想死皮賴臉的活在這世上啊。
“沒有辦法，按照丘比的話來說，這一切都是無法反抗的‘宿命’。”
眉眼間滿是無奈的曉美秋也站起了身：“抱歉，我的廢話說的沒完沒了，害你們沒有好好休息。好在今天是休息日，你們趕緊回家吧。”
“……”
“不用沖我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我沒什麽事，這可是百年的沈澱啊——”
“丘比，我有件事情想問。”
聲線很冷淡的安藤杏梨突然開口道：“雖然我和日高都有簽約的資質，但是按照曉美先生的說法，在雅菜醬簽約之後的一年是日高、再一年才會輪到我吧？”
“實際上，簽約的時間並沒有這麽死板哦。”丘比歪了歪頭：“你們的資質客觀存在，所以只要有簽約的意願，你和日高隨時都——”
“那好。”
安藤杏梨撩了撩頭發，而後，她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微笑道：“我要簽約，就現在。”
“……杏梨，你是認真的嗎？我還以為在聽過了曉美秋也的話後，你們多少會再多猶豫一點的。”中田雅菜皺了皺眉：“再考慮多一點吧，畢竟這是不可逆的選擇。”
粉發的美少女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沖面露焦急神色的對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她說：“我在聽過曉美先生的故事中有關我的部分後就已經意識到了，所有的‘安藤杏梨’都不會在成為魔法少女這件事上有絲毫的遲疑。”
變成一具靈肉分離的屍體？在絕望後成為宇宙的能源？
“這種事情，都不能成為我放棄簽約的理由。”
因為每一個安藤杏梨——都會發自內心的憎恨千篇一律的、只能靠著偽裝羸弱而不斷退讓著蟄伏的無聊日常，以及發自內心的厭惡無法做“人上人”的自己。
堅持到成年再獨立出去與垃圾們割席到老死不相往來？開什麽玩笑，規勸受害者一味的容忍又何嘗不是在助長加害者的氣焰，她現在就要倒反天罡，讓那些蛆蟲付出慘痛的代價！
“哪怕會以悲劇收場，但魔法少女之於人類而言就是一種姿態更高級的存在。”
這意味著擁有這樣的力量能讓她將惡心的家夥們真真正正的當做可以隨心所欲處決的蟲豸，能讓她找回尊嚴、找回話語權，不再成為承受他人作威作福的惡趣味時還需要掛上恬淡微笑的受氣包，她可以享受到那種從未有過的為人所懼怕及忌憚的，至高無上的美妙感覺。
“和只是需要力量做為自身保障的雅菜醬不一樣，我啊，寧可去死也不願無法活的肆意妄為，比起殘酷的落幕，我更排斥無聊的過場。”
沖看起來並不算震驚的曉美秋也做了一個標準的提裙禮，就像是在先前的每一個世界一樣，安藤杏梨對他笑道：“所以，就如同每一個與您相識的安藤杏梨都會心生‘愛慕’之情一樣，曉美先生，簽約後的我將會不留餘力的協助您的任何計劃，作為交換——”
“你想要成為我身邊不可替代的存在，是嗎？”
每每面對她就總是很想嘆氣的曉美秋也無奈道：“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於了解你的本性，或許我真的會被你騙到啊，安藤杏梨。其實，和我這樣外強中幹的虛張聲勢不一樣，你一直是獨樹一幟的強者，這份所謂的‘憧憬’對你來說真的有必要嗎？”
“當然很有必要了。”
安藤杏梨說：“自己的強大並非強大在能力上——這點您自己意識不到呢。”
——“完美的理性，完美的決斷，完美的利己主義！在完全理解了機制利弊的基礎上果斷的做了殘酷的取舍，雅菜醬，這位先生的強大是你永遠無法企及的啊。”
做為魔法少女的曉美秋也，並不具備這份強大。
真正強大的——
“是您人類的‘心’啊，曉美先生。”
在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時光磨損後仍在掙紮著尋求利益的最大化，為了達成最後的願望甚至不惜連自我的概念都拋棄，雖然嘴上說著已經做好了成為宇宙能源的準備，但曉美秋也顯然隱瞞了極其重要的訊息，畢竟，若是真的認了命或是否認了自己願望的意義，那枚金色的靈魂寶石早已轉化成悲嘆之種了吧。
所以，“自願赴死”與“否認願望”這兩件事根本就是謊言，他以某種手段操控了自己的情感，或許還操控了自己的認知，讓絕望在徹底侵蝕他之前被生生扼制住了。
完美的理性，完美的決斷，完美的利己主義，在完全理解了機制利弊的基礎上果斷的做了殘酷的取舍，甚至能進一步的找出規則的漏洞，在丘比的面前隱藏掉了自己暗中包藏下的禍心。
“我想，不會有‘安藤杏梨’願意放棄探究您最後的秘密的，曉美先生。”
畢竟，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調轉立場去與世界為敵這件事——
實在是太有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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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小秋，緩和心情對現在的他來說算是磨刀不誤砍柴工。
對於好友組來說，無論發生什麽都無法阻止她們決意要成為強者，有著不同的理由和信念，但她們終將殊途同歸。二人的約稿也在隔壁綠白L解鎖了哦！
就連曾說很感興趣的赤井都還沒了解完全部的故事，面對妹妹們再無心中芥蒂，徹底敞開心扉以誠相待的秋寶完完整整的掏出了自己的真心，他的成長速度有目共睹，正因他邁出了如此艱難卻又如此重要的第一步，灰燼中尚未熄滅的火星重新開始醞釀起了灼熱溫度。
從某種角度來講，安藤可是慧眼如炬，真正對小秋做到了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欣賞，她是當之無愧的秋吹頭子，打是親罵是愛殺戮是激推，怎麽不算呢！
臨時被抓出差，下次更新是星期四（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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